晦暗的地下室里,只有灯罩下方的地方有亮光,其他地方漆黑一片。
一股腐烂的霉味儿伴着血腥味弥漫四周,令人闻之作呕。
李思平嘴角的血渍都已经干涸成了血痂,他看着许朝宗,拨通了沈虹的号码。
两声响声后,电话接通,“干嘛?这么晚打过来?你不睡觉别人还不睡觉了吗?你搞清楚大哥,咱俩是有时差的!”
李思平轻咳一声,说道:“找你有事儿,一会儿有人去找你签协议,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,你就听他们安排就是。”
“什么情况?莫名其妙签什么协议?”沈虹明显一头雾水。
“基金会的事儿,把基金会所有权转让给他们指定的人,手续什么的估计他们都准备好了,你签字就是……”
“噢,你说签就签,真当自己是老板了?你问过我的意见了么?说说,到底为什么要转让给别人?你卖了多少钱?”
“不跟你多说了,按我说的做吧!”电话一直放着外音,李思平不想和沈虹说太多,直接摁断了电话。
“呵呵,你放心,我是正规商人,不会威胁到你的女朋友的!”许朝宗看李思平挂断电话,拿过他用过的手机一脚踩碎,“上次沈念口口声声说能成,结果花了那么多钱雇的职业杀手来了个团灭,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,真要动她,我肯定直接一发火箭弹完事儿!”
“电话打完了,下一步呢?送我上路?”李思平没理他的话茬。
“别急啊,这么好玩的事情,我得多享受一会儿……”许朝宗好整以暇坐在椅子里看迟燕妮签字,不由感慨道:“迟总认真做事的样子是真好看,一会儿我好好疼疼你们娘俩!”
“难怪电影里反派总是要磨叽半天,这种感觉是真他妈爽啊……”许朝宗洋洋得意看着李思平,“干掉你是第一步,接下来搞垮沈家,想想我都开心的不行!”
“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,让你看不到近在眼前的危机,即便你成功了,后果呢?”李思平也不急了,他知道自己越愤怒,许朝宗就越痛快,“大家在一张桌子上吃饭,规矩明白清楚,谁有资格坐下来吃饭都明明白白,这时候你来了,因为上不了桌子,你要掀桌子,要点煤气罐,还要把火锅汤泼到大家头上,你觉得你未来能有好日子过?”
“谢谢你为我考虑那么多,不过我不需要!”许朝宗哈哈一笑,“当年沈家为了搞垮我父亲,挖出我母亲和我的存在来,搞得我父亲郁郁而终,母亲自尽身亡,这笔血海深仇我至今不忘!”
“能搞死沈家,什么代价都无所谓,我这些年费尽心思钻营,就是为的这样一天!”许朝宗面现阴冷神情,“本来沈家铁板一块,根本无从下手,好不容易开始涉足经济,又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你,天可怜见,出了沈念这么个家贼,要不然怕是我永远都没这个机会动沈家了!”
“都签完了吧?”看手下收走了所有文本,许朝宗站起身,“天色不早,李总早点上路,就不留你了!”
“砰!”一声枪响,李思平应声而倒,胸前大片血渍渗出,身体抽搐了两下,再也不动了。
“思平!”
“老公!”
迟燕妮母女和凌白冰母女不约而同惊叫起来,她们知道许朝宗会动手,但根本没想过,生死离别竟然说来就来。
一直沉稳的迟燕妮痛苦失声,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淡定模样;一直浑浑噩噩的凌白冰彻底崩溃,鼻涕一把泪一把嚎啕大哭起来,哪里还有之前的美丽?
陈小娜惊得长大了嘴巴,眼泪奔涌而下,也是痛哭不已。
凌母护着外孙女,叫了声“思平”,直接昏了过去。
年幼的李嫒凌被母亲和外婆挡着,早就吓坏了的孩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只是听见母亲哭了,也跟着哭了起来。
“操你妈!谁开的枪!”许朝宗咆哮起来,一脚踢翻了桌子,举枪指着后面的属下们骂道:“谁他妈让你们开枪的!”
十几名属下,有枪的就那么几个,谁开的一目了然,那个男子站了出来,是个跟随了许朝宗有年头的小头目了。
“大……大哥……我……我以为……你……你意思是……是让我们动手……”他明显吓坏了,举着双手求饶道:“大哥我……我错了……我……我真以为……”
“你他妈……”许朝宗拿枪用力点了点自己的手下,恨恨道:“这么爽的事情怎么能是你做呢!你他妈气死我了!”
“砰砰!”许朝宗朝着李思平的尸体连开两枪,这才泄了心头火气,“行了,把你的枪也留下,布置好现场,把人带走!”
那男子逃出生天,赶忙听话的将手上手枪擦干净指纹塞到昏迷的陈小光手里。
六个男子也瘫倒在地上,每个人手里都被塞了一把枪,迟燕妮悲伤之余看着众人动作,心知肚明这是为栽赃陷害自己儿子做准备。
情郎在眼前被害,儿子也被诬陷是这一切的主谋,生活中的所有美好和幸福如此不堪一击,迟燕妮心伤若死,再也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反抗心思。
许朝宗显然早就计划妥当,指挥手下迷晕了李嫒凌绑到椅子上,将迟燕妮母女和凌白冰母女全部套上头套迷晕了扛走,留下两个人在这里布置现场。
远处门开了又关,留下的两个人手脚虽然麻利,但处理几个活人还行,处理起死人来,多少有些心慌。
“五哥,这死人怎么这么沉?”一个年轻一些的试图搬动那个死去的中年女子,有些力有未逮,叫了同伴帮忙。
被叫做“五哥”的男子拿着手枪朝着远去墙壁打了几枪,布置出交火的迹象,闻言过来帮忙,说道:“死人没气了,不会配合你用劲儿了,自然要沉一些,你喝醉了我也背不动你,一个道理。”
“砰!”一声枪响,年轻男子一愣,眼看着五哥向后一倒摔在黑影里,他这才反应过来,转头一看,那死人竟然活了过来,举着一把黑洞洞的手枪对着自己。
他转头看了眼地上昏倒的人手里的枪,再转头过来的时候,就感觉到脖子一痛,他抬手一抹,一股鲜红滚烫的血液喷了出来。
“砰!”又一声枪响,一颗子弹正中年轻男子口腔,直接将他脑干洞穿,“死人活过来了”是他这一生中最后的一个念头。
李思平爬了起来,他大腿和肚子中枪,血流的有点厉害,第一枪积蓄了半天力气总算打中了,第二枪打偏了,第三枪才算结果了那个年轻人。
在美国和沈虹耳鬓厮磨那些天,他总算不再是一个枪械小白,手枪怎么用学了个七七八八,准头却一直都没练出来,好在刚才的场合,两个人离他都够近,只要端住枪,就没有打不中的道理。
李思平从地上躺着的六七个人手里摸出来手机,终于找到一部没有设置密码锁的,他按了谭兮的号码拨了出去。
“喂?”谭兮的声音紧张而又戒备。
“兮奴,是我。”李思平抱起女儿,挪着身子往外走,“我在一个洗车行的地下,许朝宗把迟姐她们带走了,你派人来接我……”
“我定位到附近,却怎么……”电话里谭兮惊叫一声,“洗车行!”
李思平费了半天劲找到了上楼的楼梯,还没等走出楼道,外面已经传来了打斗的声音,他推开门,七八个穿着仿佛警服其实只是保安服的男子已经冲了进来,制服了洗车行的工人们。
谭兮第一时间发现了李思平,小跑着过来接过嫒凌,看着队员们扶住李思平,这才紧张问道:“主人您受伤了!我送您去医院!”
“找人给我包扎一下就行,”李思平摇了摇头,递给谭兮一个追踪器,“刚才都没死,这会儿就死不了了!不是有我的血袋吗?给我输血!”
众人扶着李思平上了大巴车,谭兮将追踪器交给手下,这才问道:“是我那个布在许朝宗身边的暗子?”
李思平点点头,“应该是,借着给我解开胶带的时候,在我衣服上挂了个血包,不是许朝宗给我补了两枪,我不会这么惨……”
“当年你用这种方法广撒网我还不同意,这回倒好,救了我一命……”李思平看着谭兮熟练的为自己扎上输血袋,这才松了口气,说道:“警察一会儿就要来突袭这里完成收尾工作,陈小光在下面,把他带出来,赶紧走!许朝宗肯定不会走远,赶快安排人,抓紧时间找到他!”
许朝宗明显没有想到自己身边的人也被谭兮收买了,追踪器信号清晰,显示他就在两个街区外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里。
两辆丰田考斯特在酒店门口停下,服色各异的男男女女在导游的带领下进了酒店大堂,导游在前台办理入住手续,游客们三三两两闲逛起来。
对面的楼上,一个男子用望远镜观察到这一切,在耳机上报了平安,“来了个旅游团,一切安全。”
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里,许朝宗赤裸身子从浴室走了出来,他年近五十,身材却保持的极好,此时赤身裸体,粗大阳具耷拉在腿间,丝毫不在意手下和侍女们的目光。
卧室的大床上,迟燕妮母女并排躺着,衣服早已经被脱到只剩下内衣,雪白的身体艳丽无俦,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。
“雯雯啊,你也过去躺着!”许朝宗色眯眯的看着迟燕妮,眼睛一眨不眨吩咐着站在一旁的温雯。
“干爹,你不是说……”温雯换了一身情趣内衣,有些不敢看刚刚弄出好几条人命的“干爹”,她知道许朝宗心狠手辣,但没想到他竟然能亲自杀人,此刻说起旧时约定,也有些心惊胆战,“……不是说事成之后,就……就让我自由的吗……”
“自由?自由能有被干爹肏快活?”许朝宗不屑一笑,“再说了,我说过,我要把你们婆媳母女三个摆在一起肏,你不来,我还玩什么婆媳?”
看温雯扭捏作态,许朝宗不耐说道:“先陪干爹乐呵完这一次,剩下的以后再说!”
温雯无奈在迟燕妮身边躺下,经历了这么一堆事儿,她根本没有心思做爱,但眼下形势如此,她也没有反抗的余地。
许朝宗分开温雯双腿,一下子就插了进来,“先给干爹焐热了鸡巴!”
温雯眉头轻皱,“为什么不先肏人家婆婆?”
许朝宗哈哈一笑,“这才对嘛!你知情识趣一点,干爹怎么会亏待你?以后迟燕妮打下的偌大江山,不都要交到你的手里?”
“我惦记这娘俩如此之久,她们不醒过来,迷奸有什么意思?”许朝宗大肆抽插,一点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,渴盼依旧的迟家母女近在眼前,想着自己计谋得逞,不由得爽翻了天,“以前肏你光幻想了,现在突然梦想成真,真的跟做梦一样,太美,太美了,哈哈哈哈!”
温雯渐渐也有了感觉,娇嗔着道:“臭干爹……肏得好深……当年不是你鼓动,人家也不会自告奋勇来勾引陈小光……”
“那你看,这么好的机会,难得姓洛的有这个算计,我不鼓动你,还去鼓动别人啊?”许朝宗志得意满,“当年咱们爷俩也是投缘,洛香凝把你安插到我身边来被我识破,不是我护着你,怕是你早就被送去东莞当鸡了!”
“是,要不您是人家干爹呢!爹啊……轻点儿……肏死丫头了……”温雯浪叫连连,开始沉浸到性爱之中。
“迟燕妮这身子,都快五十了,还能保养得这么好,真是爱死你爹我了!”许朝宗刚说完,人便直直飞了出去。
房门不知何时开来,一道身影飞踹而来,没等许朝宗反应过来,一记撩阴腿直接将他踢翻在地,原本完全勃起的阳具直接被踢得肿了起来,倒和原来差不多大。
那身影一身黑色皮衣,盛夏时节极为违和,除了胸前隆起、金发碧眼能看出来她是女人外,那一身肌肉块和男人根本毫无区别,她倒持一把锋利匕首,就要上前阉了这个让自己蒙羞、让迟姐受辱的男子。
“爱华!”门外李思平轻喝一声,扶着谭兮肩头一步一挪走了进来。
爱华熟练至极将匕首归鞘,随手扯过桌上一条丝袜,将许朝宗双手朝后绑了起来,直接踹翻在地,让他动弹不得。
“李……李思平!你……你没死!”下体受到重创,又被爱华踩着和地毯摩擦,许朝宗何曾受过这种苦楚?
他忍着剧痛呻吟着骂道:“不……不可能!”
“没什么不可能的,你能暗算我买通我身边的人,我又如何不能暗算你,买通你身边的人?”李思品没许朝宗那么多废话,“打晕了带走!日后慢慢发落他!”
温雯躲在床里,看着来人将迟燕妮母女抱走,挣扎着也要起身,却被李思平一个眼神吓得跌坐回去。
“人为财死,鸟为食亡,其实除去个人感情因素,我不怎么觉得你做的有什么不对……”李思平好整以暇,“不过我是个很记仇的人,相信你干妈也是一样,你就别急着走了,她一会儿来接你……”
“求求你!不要!我给你当牛做马!你别把我交给她!求求你!”听李思平这么一说,温雯直接吓得从床上蹦了下来,匍匐到李思平身边抱住他的大腿央求道:“我就是为了逃离她的魔掌才跟许朝宗合谋的!我……我不要再回到她哪里去!她知道了我背叛了她,肯定会变本加厉对我!只要你不让我回去,让我做什么都行,求求你!”
“做什么都行?”李思平看了眼身边的谭兮,“洛香凝有那么可怕吗?我听你话里话外的意思,怎么感觉她就是最恐怖的了呢?我觉得你有必要认识认识我这个女奴,她调教人的手段,我觉得不会比洛香凝差了……”
“我……我不管,我宁可死,也不回去!”
“少特么闹了,你要是那个性格,要么早死了,要么早混明白了!”李思平看的通透,郁闷道:“我们好人就活该被人用枪指着威胁是吧?我就欠你们的是吧?”
他拍拍谭兮肩膀往外走,“看住她,别让她跑了,也别让她死了,让洛香凝管教好了,等我养好了伤,一起玩儿她们娘仨!”
谭兮微笑着答应,扶着李思平出了门,丝毫不在意身后温雯的哀嚎声,“主人,下一步怎么办?”
“我要许朝宗的族谱,只要跟他有亲戚关系的,都要给我找到,掘地三尺找到他们的隐私秘密和所有见不得光的事情……”李思平眼中恨意滔天,“所有女眷,都要去做鸡,所有男性,都要阉掉,让他们看着自己的老婆和女儿做鸡!”
“主人……”
“闭嘴!”李思平暴喝一声,“我要让所有人知道,触怒我是什么下场!”
谭兮烟波流转,温和笑道:“兮奴不是想劝您仁慈,兮奴是想说,这样是不是太轻了?”